2007年1月10日星期三

关于十分钟的故事

印象蛮深的只有三个。一个是文德斯的,还是“在路上”的题材,旷 远的戈壁,没有人, 也没有一只鸟,只有路开辟在荒凉里,永远永远的延伸着,目的地总是在前方,然而支撑不下去了,疼痛的胃在提示 着生硬的现实,这时候反而恍惚起来,路象面条一样柔软起来,太阳收敛起来变得温暖,风车,一千辆风车高高低低的 矗立在旷野里,安静的旋转,镜头异常的华美,光在空中做着奇异的变幻,这时候,消失了,生硬的现实再次闯进来, 停下来了,三岔口,来了一辆车。他挣扎着走过去,说了目的地。然后那人载着他。一些莫名其妙的呓语里提到了他母亲 他女儿。镜头结束了。在新的镜头里,他醒过来了。在医院里,在床上,他轻轻问陌生的女子。他们报了彼此的名字。 他们念着彼此的名字。然后看着彼此,笑......寻找。然而总是在路上。目的遥不可及。总是还有长长的路长长的路要走。是风景--华美的想象----在支托着我们。然后撑不下去了。三岔口---选择。 邂逅。 有人过来,帮我们。 那些呓语中里的“母亲”“女儿”就是 谜底----只是在昏迷中/自我坍塌以及别人的温暖帮助中显露。  不过,这是一个温暖的结尾。文德斯给了答案。尽管不是最后的答案。只是一个可能的解决。在路上的一个寓言。

另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作品。讲了一个山村里一家子的午后。墙壁上的大座钟滴答滴答自顾自的走着,(这是伯格曼的经典镜头)一个婴孩在安睡,一个母亲在沉睡。老头在客厅里坐打盹,三个纳粹青年在报纸的头版上微笑着;一个郁郁寡欢的少年在院子里发呆,在秋千上的女孩看不出什么表情,树木在午后的阳光下一动不动....镜头安静的移动着,不动声色的记录着,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,那个小孩出血了,所有的人都聚集起来了,肥大安详的女仆忙碌着,很快手术做好了,没什么问题了,一切又回复,镜头再次漫漫走过一遍。最后定格在报纸上。头版的照片里三个青年微笑着, 胸前佩着法西斯的头章,镜头深入,深入,停下来了,“1940 X 月X 日”。定格在这里。顿了一下。黑幕----结束。

第三个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陈凯歌的白花深处。太装 X 了。(其实无极那么难看,我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了,商业电影不是那么好拍的,拍倒了也说明不了什么),但看了这个,却觉得陈凯歌那瓶子水真的晃荡起来了。首先还是那故事,太文艺腔调了,味道一下子就败坏了,然后看情节,破绽多的让人皱眉,----底子一错,全盘都倒了---更倒胃的是那个疯子,翘兰花指,尖着嗓子太监腔调,小碎步走路,我靠,老陈啊,又来这个---端的是韩同学说的“我们错怪了张艺谋”。大师啊,嘿嘿。
另外一个是贾木许的,老老实实的讲述了一个歌手在录音期间休息的十分钟,没品出来什么味道。

第一个故事因为DVD 的原因只播放了结尾一个镜头。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火车的一节车厢里,面对面坐者,两人沉默着, 夜色在火车外边迅疾的掠过,沉重的轨道的声音按时的数着节拍。后来那女人问他为什么不坐到她身边呢。于是他坐过去,
女人问他在看什么,他说祖国。镜头拉开了。火车在庞大的夜晚飞快安稳匀速前进着。结束了。我当时没看出什么味道。 只是因为曾经对黑夜里的火车这个意象很兴趣,所以看见这些镜头就很喜欢,虽然不过浮光掠影的一段。H告诉我说本来的
故事是那个男的是个入了10年狱的罪犯,出狱后,他找到已经忘却了他的妻子,说要带她到一个地方去,然后坐火车。然后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镜头了。当时给我说的时候,也没有觉得什么。不过现在想想这个故事,想想那些镜头,觉得很有意思,很有意思。据说那是戈达尔的作品。嘿嘿,大师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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