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续)现在的我是不能够知道当时如何踌躇的。但我后来肯定是转向右边的通向陌生的庄子的路了。
在陌生的村庄里我要去找我的父亲,要他带我回家。我走来走去,我能记得我跟一个不认识的小孩说了一会话,后来人家被大人拉着回去吃饭了,又在一条小路上跟一条狗对峙;又在一家人门前站着,为了看人家的电视---那对我是一件希奇的事情,也许是我第一看见电视,可是我也并无如何的惊奇,只是自然的在看,人家惊奇的问我哪里过来。最后我循着一条叉道走到尽头的一家,我不知道如何走了,就呆立在那里,最后吃了人家的饭。奇怪的是这时候我竟然毫不惊慌,流连在村庄里,彷佛我是来这里游玩的。印象中也不说话,也许我忘记了。最后我在村子尽头的场地里,竟然听到父亲的声音。啊,这时候我想起我的目的来。声音从村子的西边传过来的。我开始撒起脚,沿村子的大道往西边过去。那里是打场。一大片平整的空地。零落的麦秸剁耸立着。我跑着。好几个声音,热烈的喧哗。是大人的话语。但我亦听出来是道别的意思。听不到父亲的话。响起的是能够认得的叔叔的声音。我终于奔过去了。道别的仪式已然完毕,道别父亲的那家村民倒是相遇了,他们还在高兴的说着什么。彷佛听到一个人奇怪的嘀咕这是哪家的孩子,怎么会在这里。而父亲和叔叔门已经走快到庄前的大道上了。我应该可以追上去的,但我突然委屈起来。我大声哭着,说自己要回家。那家人这才停住问我。
我并不能看见父亲的神色了。但我彷佛看得见他的吃惊。在一番问答后,总算知道了。
可是我却觉得世界一下子变了。跟着父亲在后面。他们说着话,亮堂的声音,在晚上传的很远。夜色黑透了。所有的一切都隐没了。我们深一脚,浅一脚的走着,路是全然看不见的,凭的是记忆与经验。后来我趴在父亲的背上。他们一路谈论着稼穑,庄子间的笑话,乡间奇异的流传,清朗朗的笑。狗在远处叫着。烟头的红色火点在夜色里明灭--有时候,在眼里它们恍惚成黑夜里开出的细微的花朵,而我要睡着了。我要睡着。睡着了。
第二天他们说起来,我听着,有些陌生,彷佛别人的故事,有些害怕,又有些骄傲,又被问了 一些,但我却答不出了---已经忘了。 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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